Scars【bvs超蝙】

OOC.


“你还疼吗?”
布鲁斯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范斯沃斯大宅全透明的玻璃上沾满了雨水,他和克拉克享受了一次亲昵的缠绵后,他坐在克拉克身上,视线刚刚从起伏的湖面转回到年轻的记者面前。

“什么?”克拉克抚摸着布鲁斯精壮的腰部,流连于他光滑紧致的腹肌上。布鲁斯的身体有种出乎克拉克想象的白,常年包裹在凯夫拉制服的强健体魄甚少暴露在阳光下。韦恩家族的中年总裁自年轻时便对哥谭糜烂的夜生活情有独钟,即使人到这个年纪,白日的哥谭也很少能看到他。克拉克的手如此温暖,掌心每一寸纹路拂过那些令人血脉贲张的腹肌时,年轻的记者感受到布鲁斯的轻颤。

“你还疼吗?”布鲁斯微微垂下那双暗蓝的眼睛,比平日温柔许多的视线落在克拉克的脸上,缓缓向下最终瞳孔里的纹路锁定身下之人的胸口。

哦,克拉克恍然大悟。不自觉的抬手摸了摸左脸,几个月以前的那个不眠之夜,他得到了两处伤疤。

那是他自九岁以后,唯二的两次受伤,一次由于阴谋误会所得,然而他得到布鲁斯的信任,一次让他与世隔绝,长埋土壤中长达白日,他沉睡着与外界隔离,但是他从母亲那里得知,哥谭的韦恩先生常常拜访肯特农场。

第一次他与布鲁斯冰释前嫌,第二次他和布鲁斯便形成了这样的局面。
克拉克绝佳的视力看到布鲁斯在他摸脸的瞬间长长的睫毛不可察觉的颤了颤,面上虽没什么变化,但克拉克就是知道布鲁斯在后悔愧疚。

克拉克从这张英俊却不失柔和的脸上一点点向下,他的目光仿佛能起安定人心一般,随着他的巡视,布鲁斯停止了颤抖,他依旧垂着头,仿佛在等待克拉克最终的审判。

“so,are you still hurt?”克拉克也问出相同的话来,他比布鲁斯的嗓音清亮不少,还带有青年的朝气。

就像堪萨斯大片大片在阳光沐浴下茁壮成长的麦子们。布鲁斯还记得克拉克葬礼那日。斯莫威尔罕见的遮云盖日,云层厚实的无法让阳光渗透,布鲁斯穿过层层麦田海走近肯特家的墓园。

众多肯特祖辈生生世世都生活在堪萨斯,他们长于此,生于此,最终化作尘土滋润心爱的麦田。这与韦恩家族多么相似,韦恩家族和哥谭一起兴起成长。

小布鲁斯曾在韦恩百年祖宅长长的走廊肆无忌惮笑着跑着,他匆忙经过了祖先们或威严,冷漠,和蔼的画像,他急促一睹,也能感受到血缘的奇妙。小布鲁斯能从他某个祖先画像里找到和他相似的鼻子,从另外一个祖先画像找到和他如出一辙的下巴。小布鲁斯停在一副画像面前,努力抬着头,惊讶的发现画像里的人瞳孔里的纹路与他丝毫不差。小布鲁斯兴奋,他那时太小了,还没有自豪的概念。然而还等他完全形成这个概念,他彻底陷入痛苦和绝望。

卢瑟曾对超人说过,我在被父亲毒打的时候,神在哪里?

他有段时间也恨过,他几乎不再相信上帝,他变得偏执,如同那个与他具有相同眼睛的祖先一般。

就算今日,他依旧不相信这些可笑的崇拜,神是高高在上的,他们会怜悯,却绝对不会轻易伸出援手,他们会冷眼俯视这世上的丑恶快乐。现在在布鲁斯心里,克拉克不是神,他只是来自小镇的普通人,至于超人,虽然被称作人间之神,但依然,他会爱人,尊敬人。

布鲁斯感受到克拉克停留在他左肩处,卧室的恒温不会让人感到不适,可他却在克拉克的注视下不自在的动了动胳膊。

二十年的岁月,七千三百个夜晚,他的伤疤布满全身。有些浅显的伤口很早就消弥在细胞生长的生理特征里,有些则抢救于血水之中,去皮骨肉的伤口如此可怕,它的意义远远大于这个荣誉勋章,每一个深可入骨的伤疤,都有一段历史。

“不疼了。”布鲁斯看着克拉克那双即使在阴云密布的哥谭也丝毫不能减弱任何色彩的天蓝眼睛,最终低低的回答。没有人能拒绝克拉克这双眼睛,何况,它此时那样美丽。

“它是怎样造成的?”克拉克手肘撑着床,坐起身,他将布鲁斯抱在怀里,嘴唇蹭到了他的肩膀,手指摸着那处凹陷不平已成死肉的疤痕。

脸颊蹭到克拉克柔软的卷发,布鲁斯怔了怔。

克拉克拥有世界上最强硬的身体,钢铁之躯。但是恐怕再强硬的金属也无法与钢铁之躯相提并论,只要黄太阳光还存在,超人的力量就会没有上限。

可是,氪石长枪下的超人多么脆弱,毁灭日手中的超人多么脆弱。那时,超人与人世间任何一个普通人都没有区别。

超人是坚硬的,克拉克却正好相反。星球日报年轻的记者说不上天真,他有着小镇的执拗坚持,他的报道文风犀利,他的采访直击重点。但他依然有小镇年轻人的一些特征,他穿着平凡,也不时髦,装作克拉克时,他稍微驼着背,换上那副黑框墨镜,世人就不认识他了。在这个快节奏的社会,这样一个普通的记者绝对不能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斯莫威尔的克拉克·肯特与超人卡尔-艾尔是两个几乎截然不同的人格存在,但他们遇上他们珍视的生命,就会变的非常柔软。

布鲁斯曾经看着星球日报的头条新闻冷笑,看看这些虚伪的记者,他们大肆宣扬超人怀抱猫咪的新闻,却忽略了超人本身的力量。他从天而降,不由分说的带给普通人无穷尽的痛苦。

他以为他是谁?他是人吗?超人能领悟人类的情感,感受疼痛吗?

不,他不觉得。只是一个类人生物而已。

“你们的超人挥挥手,就可以清扫阻碍他的一切。”他将愤怒压在心底,反驳了那个记者。

克拉克.肯特,攥写超人文章最多的记者,年轻无知。

“世界上大部分的人不会同意你的观点的,韦恩先生。”记者皱眉的回答。

世人都崇拜超人的美梦被他三言两语无情的击碎。这世上哪有那么简单,这世上哪有什么值得全人类爱戴。人类早就自相残杀到一个无法企及的高度。

哪天超人玩腻了拯救猫咪的游戏,谁来阻止他?

指望人类?他们会团结吗?那时布鲁斯陷入怪圈里无法自拔。

但是如今。是的。布鲁斯现在可以坚定的说,Men are still good.

他的以偏概全差点葬送了一个好人,就算他的不在乎选择性忽略卢瑟的阴谋,也不能洗去他那时被愤怒遮蔽了双眼。那时,他与谋杀他父母的抢劫犯并没有什么不同。

面对克拉克,黑暗的蝙蝠侠也会踟蹰不前。

“我知道你介意,没关系,布鲁斯。”克拉克反复地亲着那块伤疤,安慰着说,“蝙蝠侠的小秘密,布鲁斯·韦恩的小秘密都是一笔颇为宝贵的财富。”

克拉克的X视线看不透这座玻璃大宅下某处的隐蔽。事实上,蝙蝠洞很多角落他都看不清。年轻的超人清楚的明白,这些设施镀着厚重的铅块,克拉克又隐隐能猜到其中一处藏着氪石。

但自超人复活之后,他也想了不少,他当然自信超人绝对不会对世界上无辜的平民动手,但若是他重要的人呢,若是他的母亲呢?他在与布鲁斯的对打时刻,确确实实动过一些事后回想起来让他自己也后怕的心思。若真到了那时候,谁能来阻止他呢?

也许除了正义联盟,蝙蝠侠是超人的名单上的第一位。毕竟,他曾成功逼的超人无路可退,如此狼狈。

他信任布鲁斯,他相信,布鲁斯也信任他。这样的关系难得可贵,他如获珍宝。
他从小亲密的友人屈指可数,皮特算一个,拉娜也是一个。而由于他自身的原因,有时候无法对友人解释,只能搪塞过去。好在皮特和拉娜非常理解,所以克拉克还算轻松。他认识露易丝,对战他唯一仅剩的族人,来到大都会。

露易丝可以说除了母亲之外,最理解他的人了。他不必在露易丝面前躲躲藏藏,就连很多让母亲担心的话也可以对露易丝说。比起爱情,露易丝是他的家人,他躲藏的港湾。这种感情有时候比爱情更为伟大,也容易混淆。

遇上布鲁斯是他三十年来又一件美好的事情。他们随后是在肯特农场见过面的。年轻的记者头一回捕捉到中年人的一闪而过的羞怯。他躲闪着克拉克惊喜感激的目光,似乎对流理台上的苹果馅饼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这就导致了,布鲁斯抵挡不住玛莎的热情,硬生生在女主人温柔的注视中吃掉了一块完整的馅饼,并且在克拉克的微笑中呛了一口。克拉克抚着他脊背,控制好力道拍着布鲁斯健壮的脊背,手法娴熟的顺着脊柱划下去,停在中央。

“辛亏阿福不在身边。”布鲁斯感叹道。布鲁斯·韦恩呛死在饭桌上也许是哥谭的谈资,但蝙蝠侠因为一张苹果馅饼噎死,那才是奇闻轶事。

克拉克笑而不语,他递给布鲁斯一杯水,后者自然接下,然后道谢。纵使布鲁斯·韦恩性格浪荡不羁,但几百年的教养还是值得夸赞的。布鲁斯的道谢真诚,克拉克就是知道,眼底弥漫起一点点的笑意,虽然转瞬即逝。他会非常礼貌的跟玛莎讲话,声音柔软而低沉,手臂的摆动都恰到好处,不会让人反感。

并且他也会洗碗。天哪,克拉克差点撞到了抽油烟机上。并且手法熟练。穿着高龄毛衣的布鲁斯围着玛莎那件格子围裙时,实在是居家的过分。他带着手套,但克拉克能看到那双修长干净的手怎样活动将手下的碗盘子洗净。直到玛莎笑着过来拍了他的肩膀,克拉克才回过神来,原来竟然看一个人洗碗出神了。

“怎么?”布鲁斯奇怪的偏了下头,他将洗好的盘子摆好放在洗碗柜里,脱下了手套,露出双手,下一步摘掉了围裙。布鲁斯的腕骨也生的不错,不粗壮足够男子气概,而且出乎意料的秀气。

克拉克眨了眨眼,摇了摇脑袋。

“总得帮阿福分担些小事。”布鲁斯认为克拉克被他会干家务事而吓到,从而进一步解释。然后克拉克听到布鲁斯小声嘟囔着,反正阿福也会洗第二遍。

克拉克忍住笑,点点头。随后他再次检查了那些盘子,依据克拉克多年家务活的经验,布鲁斯总体做的挺好。

克拉克是在一个晴朗的日子里亲了布鲁斯。他们坐在麦田堤边,两人挨的很近,他们面前是比一人还高的麦子。

太阳暖烘烘的,身边人也被照的有股麦子味,克拉克不由得扭过头去看,正好对上布鲁斯转过来的脸。

“嗨。”

“嘿。”

两人傻笑着再次扭过头。但是克拉克总觉得哪里不舒服。

是了,当他的唇贴住布鲁斯的时候,心里似乎比太阳发出的热度还要暖。
他们顺理成章的在一起了。但相比恋人关系,他们更像超乎友情的挚友,却比恋人未满更加接近爱情。但克拉克认为,布鲁斯也会这么想的。

在联盟里他们当然将工作看做第一位。只不过谁都没察觉到,范斯沃斯大宅的客房,总会多一套洗漱用品,而大都会的某处公寓,布鲁斯·韦恩常常涉足。才不过几个月时间,克拉克突然发现仿佛过了一生。

布鲁斯比他大十岁还多一点儿,他比克拉克更了解这个世界的规则,也会用一颗包容的心去对待克拉克。蝙蝠侠对待超人却是另外一回事了,平静,偶尔辛辣那都是再正常不过的水准。

“我的小秘密?”布鲁斯的脑袋从克拉克肩膀上抬起来反问道,“你想知道什么呢,记者先生?”

布鲁斯这话说的极为粘腻,在这水幕漫天的大雨中还多了一些不能用语言形容的缱绻。

这算是一种诱惑,克拉克想。他低沉地笑着,又将一个个吻落在布鲁斯身上任何一处伤疤:“我不疼了,布鲁斯。你若是想知道。”

那真的不疼了。可穿胸口的伤疤早就愈合的连一点儿缝隙也看不到,他的胸膛依旧强壮,克拉克其实还记得当时那痛楚如骨髓的恐惧感,但疼痛,他此刻说的是真话。

布鲁斯凝视着克拉克的脸,似乎想找出他说谎的痕迹。他略有些粗暴的推倒了克拉克。然后俯下身,光 /luo/  着整个脊背趴在克拉克身上,他凑近对方的胸口,观察了半分钟后,他说话了。

“是这里吗?”

布鲁斯凑的极近,克拉克从这个角度只能看到鼻峰和长长的睫毛,它们正碰着他的胸口。布鲁斯伸出 she / tou 舔了舔,然后抬起那张好看的脸。

他太过专注了,颧骨还微微泛着红,整个眼角也染着些水光,虽然那张脸仍然冷淡,但克拉克忍不住伸手握住布鲁斯的脸颊,指头在他脸上缓慢的磨蹭。

两人以一个奇怪又令人面红心跳的角度对视着,洁白的被单纠缠在一起,彼此无法分开。

随后布鲁斯再次垂下头,这一回,他吻在了克拉克的胸口。

“你看,布鲁斯。我已经不再疼了。”

克拉克在这连绵不断的雨幕中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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