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天启后鸡血的一发，OOC预警，没啥剧情，流水账。

艾瑞克在重塑X天赋学校的时候，用多余的材料建了一间不起眼的，不会遭人怀疑的房间。艾瑞克按照自己的记忆将它布置的如同十几年前一样。他一点也不担心查尔斯会怎么看，于是同老朋友道别之后，艾瑞克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推开这间他一手建造的秘密房间，摆放好棋盘，依凭记忆拿了瓶未开封的红酒，倒满两杯，然后等待。

门口响起谨慎的敲门声，他动了动手指，金属制泛着光泽的门悄然滑开，光着头的查尔斯·泽维尔操控轮椅滑行进来，那双蓝宝石的眼睛温和，隐隐有着喜悦，

“从外面看，与其他房间也并无两样。”

艾瑞克做了个请的手势，回答道：“你的那位女学生潜力无限。”

“你料到琴会告诉我。”查尔斯按了下轮椅上的制动键，看了一眼桌面上的棋盘。

“没有什么可隐瞒的，物尽其用而已。”艾瑞克顺便将红酒瓶的酒标转到查尔斯的方向，满意看到后者发出一声懊恼的低叫。

“艾瑞克，我的老朋友，这可是我的珍藏。”查尔斯唇角翘起，无奈的轻叹了一口气，“我还在等待更令人激动的时刻开封它。”

“我很抱歉。”他道歉的语气不怎么真诚，也没有引起查尔斯的反感，一瓶上好的红酒，能让他静静思考一些问题和现实，能让他暂时忘却那些深埋内心的痛苦。

“艾瑞克？”他听到老友的语调巧妙的带着关怀，仔细听去似乎还有微微的颤抖，他不得不承认在艾瑞克这个名字上，查尔斯·泽维尔有着比其他人更出色地天赋来念出，即使激动时偶尔不那么标准，可爱奇特的音调却让他感到一丝安慰。

艾瑞克闻声抬头，看到查尔斯眼角微微发红，关心的望着自己。他的表情一定不怎么好看，说不定非常狰狞。

“我没有再想什么争夺世界的事情，查尔斯。”他试图辩解，即使他想，也坦坦荡荡的。

“哦，艾瑞克，抱歉。”查尔斯向轮椅的椅背靠了靠，伸出一只手摸着棋盘的方格，沿着边缘画方形，“我也没有在想这件事。只是，你还好吗？”

问完，查尔斯似乎感受到这个问题的愚蠢程度，他紧绷了脸歉意看着艾瑞克。

万磁王出乎意料的抬起手亲手触摸面前的国际象棋，他已经很久没有亲手触摸查尔斯家的这幅象棋了，X学院的气息与多年前完全不同，西彻斯特的庄园更加热闹也更有人气，它是变种人下一代所有地情绪聚集地，也是孩子们的喜怒哀乐的源泉，它甜美也苦涩，清新也沉郁。即使万磁王与X教授理念不同，但艾瑞克·兰谢从来没有质疑过X学院的出现带给变种人以希望。在这些气息里，他总是轻而易举地找到查尔斯，他的味道同多年前变得更加成熟，更加温和，也更加强大，他从未将查尔斯独特的味道同其他人弄混乱过。

玛格达是另一种意义的让他找寻到家的温暖。那时他是全球的通缉犯，他在不暴露不使用能力的情况下认识了玛格达。她不是什么令人眼前一亮的女子，即使在艾瑞克心里，她足够美丽。玛格达出现的瞬间，艾瑞克突然感受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情感浮现在水面，那不同与父母对他的重大意义，也不同与查尔斯的坚毅。在他狼狈迷茫的时候，他遇上了玛格达，上一次愤怒同时遭受心灵重创的时候，他遇上了查尔斯。艾瑞克忍不住亲吻了玛格达，就像他忍不住同查尔斯走进泽维尔庄园。

玛格达温柔也更坚强，他们颠沛流离着，最终在偏远的小镇有了妮娜。

妮娜，那又是另一个层面的平静，他想起查尔斯曾经说过，在愤怒和平静中找到平衡点，妮娜的出生，他将愤怒揉成一个金属球，全部碎成粉末埋在心底。

他们共同养育这个孩子，免不了笨手笨脚，免不了小吵小闹。艾瑞克还记得妮娜第一次开口叫爸爸，他已经很久没有哭过了，然而他在这一天，无论激动喜悦亦或想起遥远的过去，慈爱的父母还是什么，他非常没有形象的哭了很久。妮娜的第一次学习走路，艾瑞克最终忍不住出手将道路前的金属障碍物全部扫清，好在他们的住所离小镇也有一段距离，除了他们一家，没有别人。

艾瑞克会骄傲的赞美妮娜所有美好的行为，也会轻斥她的恶习。他就像所有普通人类父亲一样教授女儿一切，跌跌撞撞的前行。

在妮娜展现出能和动物交流的能力之后，玛格达只是稍微感到一阵惊慌，她并非害怕，而是不知道如何去做。艾瑞克心情颇为复杂，一方面考虑到变种人，他以妮娜为傲，一方面他又不甘却不得不教会妮娜隐藏能力。艾瑞克·兰谢自嘲地想，换做自身，他会丝毫不担心展露能力，他会非常骄傲自豪。而妮娜，妮娜太小了，身为人父，他总会不自觉地担心孩子的成长。

“PAPA,什么是平静，什么是愤怒？平衡点又是什么？”妮娜怀中抱着一只小兔子，疑惑的眨了眨眼。

艾瑞克猛地回过神，他在教授妮娜控制力量的时候下意识脱口而出那句话。

Between rage and Serenity。

他哑然失笑，蹲下来，专注地盯着妮娜，将这句话巧妙的分解成妮娜能理解的语言，他不认为妮娜能完全控制住，这只是一种防御措施。

下次，等妮娜年龄再大一些，他就能将这句话完整的告诉她，解释给她了。

然而，他永远的失去了机会，老天爷啊，他连他最后的希望也一并除去。那些尘封在他心底愤怒的金属球，逐渐占领整颗脏器，他的内心，再一次冰冷起来。

就像无生命的金属。

“其实，我想过等妮娜到了上学的年龄，把她送到你这里。毕竟，你是比我更好的老师。”艾瑞克移动了棋盘上的第一步，非常平静的开口。

“这是我的荣幸，艾瑞克。这是我查尔斯·泽维尔的荣幸。”查尔斯的眼底蒙起一层薄雾，他眨眨眼，将目光锁定在棋盘上，手执旗子，下了第二步。

查尔斯也不年轻了。艾瑞克想，看看他的头发，已经有灰发缠绕了。也难怪，艾瑞克想，他和查尔斯差不多认识二十年，某种层面上，真的是很老的朋友了。

他伸手抱起昏迷的老朋友，感受地球磁场的力道，跟在天启和他的三个骑士身后，他不在乎天启会怎么看待他和查尔斯的关系，因为天启同样不会在乎，他在乎的是重新建立变种人秩序。

他将查尔斯身上的西服脱下来叠好，垫在坚硬的石头下，这一番动作做的自然，温柔。他的指尖触碰到查尔斯的脖颈，略过查尔斯消瘦的脸颊，那一瞬间，熟悉的气味悄悄震了震他的内心，然而就像飞蛾扑火，还没有靠近，就已经悄无声息的毁灭了。

艾瑞克站起来，看到天启眼底对心灵控制者的渴望，暴风女的不解，天使的满不在乎和灵蝶的若有所思，他与灵蝶对视一眼，也不解释，重新站在高处等待查尔斯清醒。

放弃吧，老朋友。这个世界早就腐朽的无可救药，人类自始至终也恐惧着我们。

“我不会放弃对人类的警惕。我依旧不认为他们会同我们和平共处。”他轻松应对查尔斯的棋局。

“是的，艾瑞克。你会，但我依旧保持原来地乐观。”棋盘上两人的局势势均力敌，谁也不让谁。“这些年来，难道你没有察觉到，你的风格已经逐渐变了，就像眼前这棋，那时的你会残忍干掉我的一个骑士，而现在此刻，你采取了迂回战略。”

“这只能说明你的骑士并不足以引起我的关注，我有更伟大的远望。”他摇摇头，他这个老朋友，自始至终都对人类抱有不切实际的希冀。

“你知道我为什么背叛天启的原因，查尔斯。”

“我明白，艾瑞克。所以，我真切的希望你也能一直记得。这里，永远为你敞开大门，你的房间，”查尔斯翘起嘴角，怀念温暖道，“一切保持原样，我无法说服你留下，老朋友。但这里，无论它是西彻斯特的泽维尔庄园，还是西彻斯特的X学院，你可以偶尔为它驻足。”

查尔斯停顿了一小会儿，艾瑞克礼貌地等待他说下去。他在金属的轰鸣声，天崩地裂中听到瑞雯的极力挽留，他将愤怒玩弄的炉火纯青，他将天启赋予他毁天灭地的力量瞬间掌握，整个世界苍白的满是漏洞，他能预见到数亿人类的惊慌失措，能想象到他们的苦苦哀求，但是，又有什么关系，也是时候让人类体会到他的痛苦，他的悲哀，他的愤怒。

“想想查尔斯！艾瑞克！想想我们！你还有我们！”瑞雯在磁场屏障外大声怒吼。

查尔斯？艾瑞克疑惑的转头，那跟他有什么关系呢？查尔斯的方法是错误的，看看吧，老朋友！愤怒才是一切，你的平静，那些平静帮不了妮娜，帮不了我，帮不了变种人。

然后他又看到一个银发的小伙子，磁场的屏障让他对这个银发小子始终隔了一层薄雾，他莫名感到一点点的熟悉，哦，是了，是那个跑的超级快的变种人，叫什么来着？无所谓，他想。

但他忍不住还是问了出来，他听到银发小子的回答，听到那个词。

Family。

一个家。

那是幼时父母为他庆生的蛋糕，那是奥斯维辛集中营里母亲温柔苦涩的笑意，那是成年后他独缺的东西。

直到遇到查尔斯·泽维尔。这个中等个头的年轻男人对他毫无保留，他在查尔斯的笑容中，在X战警蹒跚学习能力中，在庄园春日的草木中，在那些可口简单地饭菜中重新感受到那个词。

然后断断续续，遇上玛格达和妮娜，他再次重新拥有家庭。

他的大脑像是承受不了这么多思绪，开始逐渐回忆过去，记忆里的查尔斯比现在年轻活泼，还会调情，现在的查尔斯稳重，已经足以称得上一个教授予人知识的导师了，但他们说话的腔调，那双比天空还要蓝的眼睛，比海还要宽阔地胸膛始终没有变化。

查尔斯会和他争执，大吵，就像所有挚友一样，他们会生死搏斗，为了那些坚持不懈不能放弃的理念，但家人的定义不就是这样简单复杂。

那些争执，痛苦，甚至殊死相见，都会最终化为无形，将他们牢牢的绑在一起。

他感到眼底发酸，眼泪毫无征兆的再次滴落，水迹放大了瞳孔，也放大了眼前的世界，那是一片地狱，即将成为新世界荒芜的废土，天空灰暗无光。

他的手突然抖了抖，这里是开罗，是埃及，是金字塔的国家。

亨里克曾经在睡前故事里为妮娜讲述童话书里那些神秘的国度。

“PAPA，你会带我去吗？”妮娜深色的大眼睛希望着。

“会的，如果我的妮娜能乖乖睡觉，papa一定带你去。”他将亲吻落在妮娜的额头上。

他的女儿总是将一切想的无比美好，妮娜爱这个世界，她不说，但艾瑞克知道。青草绿树，还有那些动物。

是的，这些都可以重新铸造，植物和动物可以再生，但回忆，这片真实的土地永远不会重现了。

“艾瑞克，你的快乐，你的幸福，请牢牢记住那个平衡点。”那个英国腔调冷静沉着，声调比现在的查尔斯高昂，但同样的真诚。

“我也希望，你能为我停留一小会儿，我的老朋友。”现在的查尔斯声音更加低沉，也蕴含更多的感情。

那双蓝眼睛随着岁月的洗礼，依旧是蓝的无垢，只是将所有的情绪掩藏起来，而对上艾瑞克，查尔斯偶尔会失态。

艾瑞克有时会迷失在查尔斯的蓝眼睛里，它们广阔包容，它们的主人总会带来无尽的安定。就如同查尔斯身上始终如一的令人平心静气地气息。其实那不过是洗衣液的清香，但落在查尔斯身上，便混合成另一种独特绝无仅有的味道。

他没有回答，而是将死了查尔斯。他将红酒一饮而尽，站起身。扭头看向窗外，那个银发小子正在逗年少一些的学生，年轻人的开怀大笑不知怎么的感染了他。

查尔斯既不失望也不难过，好像知道艾瑞克怎么回答一样，他只是同样看着那些充满活力的年轻人，嘴角上扬起愉悦的弧度。

艾瑞克上前，双手握住轮椅把手。这个动作也没有引起查尔斯太大的反应，X教授用那双蓝眼睛直直的看着万磁王。于是艾瑞克缓慢的推着轮椅，同时微微弯腰，温热的气息落在查尔斯脸颊上，他不自主地动了动鼻尖，那股令人安心的味道令他浑身轻松舒适。

然后他开口问道，

“我还没有正式参观过你们学校。泽维尔校长，看在你我朋友的情面上，亲自做向导如何?”

查尔斯发出低沉悦耳的笑声，在轮椅上伸了个懒腰，伸出的手被他握住，轻柔的擦过指节，然后自然分开。

“好的，老朋友。”

完